陈阿公家的竹篱笆爬满了牵牛花紫色的花瓣上还沾着晨露。
小师妹蹲在篱笆下竹篮里的薄荷堆得像座小绿山她正用银簪小心翼翼地挑拣着叶片簪尾的流苏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听见脚步声她举着片沾着露水的薄荷跑过来:“师姐你看!我挑的都是带绒毛的醒脑最管用!” 薄荷的清香混着她发间的皂角味像阵清爽的风掠过鼻尖。
陈阿公坐在堂屋的竹椅上看见他们进来忙要起身被苏瑶按住肩膀。
“您老坐着” 她指尖搭在老人腕脉上脉搏的跳动像秋日溪流平缓却带着细微的滞涩“昨夜睡得安稳吗?” 老人笑出满脸皱纹:“听见院里的蛐蛐叫倒比往常多睡了一个时辰。
” 王庚在一旁研墨准备记录脉象研墨的声音和着檐角风铃的叮当声像支安静的曲子。
小师妹踮着脚往铜盆里倒热水帕子在水里浸得透湿拧干时特意将边角对齐。
她给陈阿公擦手的动作格外轻指腹像羽毛般扫过老人手背的老年斑倒像是在抚摸稀世珍宝。
苏瑶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给师父擦身那时师父已经卧床不起她握着温热的帕子不知该从何处下手师父却笑着说:“皮肉都是天地给的礼物哪处不值得用心待?” 银针在晨光里泛着冷白的光。
苏瑶让小师妹先定位耳穴小姑娘紧张得鼻尖冒汗食指在陈阿公耳郭上轻轻点按像在寻找藏在草丛里的萤火虫。
“对就是这个位置。
” 苏瑶握住她的手腕引导着银针慢慢刺入“耳穴虽小却是全身的缩影就像这药堂虽小装着的却是整个镇子的日子。
” 王庚在一旁研薄荷汁青瓷碗里的汁液泛着碧莹莹的光。
他忽然想起苏瑶教他认穴位时说的话:“你看这合谷穴在虎口处像座山坳气血到这里总要缓一缓。
” 那时他总记不住穴位位置苏瑶便带着他在药园里认植物 —— 足三里像株老槐树根基深厚;太冲穴像溪边的芦苇敏感而坚韧。
如今他闭着眼都能摸到准确的位置就像闭着眼能认出每种草药的气息。
晨光漫过案几将张思贞绣着 “仁心” 的棉布染成暖金色。
那两个字用的是苏绣里的盘金绣金丝线在布纹间游走针脚细密得能数清每道转折像极了人体经络图上那些蜿蜒却精准的线条。
苏瑶望着她捏棉球的手指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指腹沾着淡淡的酒精味 —— 这双手三年前还握不稳药杵如今却能稳稳地将烈酒滴在棉球中心不多不少正好浸湿半寸。
“阿公今早喝了小半碗粥。
” 张思贞将消好毒的银针排在竹碟里动作轻得像拈起花瓣“虎娃娘来送豆腐时说的还说阿公惦记着院里那畦紫苏怕被露水打蔫了。
” 她说话时睫毛垂着晨光在她鼻尖投下细小的阴影苏瑶忽然想起她初来药堂的模样。
那时张思贞才十五岁梳着双丫髻怀里总揣着个绣绷。
第一次给病人消毒她攥着酒精瓶的手抖得像秋风里的芦苇酒液顺着指缝淌进袖口在靛蓝的布面上洇出浅白的痕。
病人是个要拔智齿的老汉见她脸红得像庙里的关公反倒笑着宽慰:“丫头莫慌我这牙比石头还硬洒点酒正好当麻药。
” 苏瑶当时正在煎药隔着蒸腾的水汽看她只见她深吸一口气突然放下酒精瓶从怀里掏出个绣了一半的荷包 —— 上面绣着株歪歪扭扭的艾草针脚疏疏落落却透着股执拗的认真。
“思贞的绣活越发精进了。
” 陈阿公看着竹碟边的棉布苍老的手指轻轻拂过 “仁” 字的最后一笔“当年你娘给我绣的烟荷包针脚也是这样匀净。
” 张思贞的耳尖忽然红了像被晨光吻过的石榴花。
她娘是镇上有名的绣娘却在她十岁那年染了急病是苏瑶的师父用三针银针从鬼门关抢回来的。
自那以后她总往药堂跑起初是送些绣着草药的帕子后来便跟着学认药、捣药绣绷渐渐换成了药碾丝线换成了银针。
苏瑶记得她第一次独立配药的情景。
那日春雨绵绵药堂的青石板上洇着水痕张思贞捧着药方子在药柜前站了足足半个时辰。
“当归三钱” 的 “钱” 字她写了又改墨迹在纸上晕出好几个圈活像她当时乱跳的心。
抓药时手抖得厉害连翘撒了半撮在地上她蹲下去捡时发间的银簪掉在药碾上叮的一声脆响倒让她定了神。
最后包药时她用自己绣的棉布裹了三层绳结打得像朵含苞的莲花病人接过药包时笑说:“这药看着就暖心。
” “阿公的耳穴该换针了。
” 张思贞拿起最小号的银针针尖在晨光里闪着微光。
她的拇指和食指捏着针尾中指轻轻抵在针身中段 —— 这是苏瑶教她的持针法像握着只欲飞的蝴蝶既要稳住翅膀又不能伤了羽翼。
陈阿公的耳郭上还留着昨日的针痕浅浅的红点像落在雪地上的梅瓣张思贞用棉球蘸着酒精擦拭时动作轻得像掸去花瓣上的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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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医女的大唐恋歌第314章 记录脉象来源 http://www.4tdf.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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