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地下病房里仿佛失去了流速只能依据顾魏每日两次的查房和护士更换输液瓶的间隙勉强标记出晨昏的更迭。
转眼魏若来在这座地下堡垒里已度过了整整十五个日夜。
他的生命体征像一艘在风浪中颠簸破损的小船虽然依旧险象环生却终究没有被彻底吞噬。
低烧在抗生素和自身免疫系统的顽强抵抗下渐渐退去。
腹部的伤口开始生出新鲜的、粉红色的肉芽折断的腿骨在石膏的固定下也踏上了漫长的愈合之路。
身体在缓慢而坚定地修复但那座意识的堡垒依然沉默。
顾魏站在床边进行着今天的神经系统评估。
他注意到魏若来的肌张力似乎恢复了一些不再是那种完全松弛的、了无生气的状态。
当他用棉签絮划过对方掌心时那几根苍白修长的手指甚至出现了一个极其微弱的、试图蜷缩的倾向。
这不是无意识的反射更像是一种初生的、试图抓住什么的本能。
顾魏的目光落在魏若来的脸上。
由于营养的持续输入那脸颊上触目惊心的苍白褪去了一点隐约透出一丝极淡的血色。
但他的眉头依旧习惯性地蹙着仿佛在睡梦中也在与什么无形的东西搏斗。
“外面起风了是东南风。
”顾魏一边记录数据一边用他那种特有的、平稳的语调说着“空气会湿润一些对你的呼吸道有好处。
” 没有期待回应这已是他这些天养成的习惯。
他放下记录板像往常一样准备进行那项看似徒劳的“接触治疗”。
他伸出手指尖即将触碰到魏若来手腕的前一刻却顿住了。
他看见魏若来那双一直紧闭的眼睑之下眼球正在快速地、无规律地转动着。
REM睡眠期。
他在做梦。
顾魏收回了手没有打扰。
对于大脑正在尝试处理信息和情绪的病人来说梦或许是一个积极的信号。
他静静地观察着发现魏若来的呼吸节奏变得有些不稳胸口开始轻微地起伏被单下的手指也蜷缩得更紧了些。
这不是平静的梦。
是噩梦。
顾魏犹豫了一下。
按照常规他不应该强行中断病人的睡眠周期尤其是可能在进行自我修复的REM期。
但魏若来身体尚未康复过度的情绪波动可能引起血压骤升、伤口崩裂等风险。
就在他权衡的片刻魏若来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被扼住似的呜咽。
声音极其微弱却充满了难以言状的惊惧与痛苦。
顾魏不再迟疑。
他俯下身没有去摇晃他而是将手掌轻轻覆在魏若来没有受伤的右侧肩膀上。
那是一个带着重量和温度的安抚。
“魏若来。
”他第一次叫出了他的名字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安定力量“听着你不在那里。
你在医院你很安全。
我是顾魏你的医生。
” 他感觉到手掌下的身体瞬间绷紧像是拉满的弓弦那噩梦的张力似乎达到了顶峰。
魏若来的头在枕头上无意识地摆动了一下呼吸变得更加急促。
顾魏的手掌稳稳地按着没有松开也没有加重力道只是持续地传递着“存在”和“稳定”的信号。
他重复着刚才的话语调没有任何起伏像在念诵一段镇静的咒语。
“你不在那里。
你在医院你很安全。
我是顾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终于掌下紧绷的肌肉一点点地松弛了下来。
魏若来急促的呼吸渐渐平复眼球的快速转动也停止了。
他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气陷入了一种更深沉的、无梦的睡眠之中。
顾魏缓缓直起身轻轻吐出一口气。
他的手心竟也微微沁出了一些汗。
刚才那一刻他像是在与一个看不见的敌人争夺这个年轻人的灵魂。
他注意到魏若来原本紧握的右手不知何时松开了。
而在他的掌心紧紧攥着的东西露了出来——那是一小片已经被体温焐得温热的、边缘有些磨损的白色布料看质地像是从他之前那件被炸毁的衣衫上无意间扯下来的碎片。
这片碎布是他与过去那场惨烈爆炸之间唯一的、残存的物理联系。
顾魏凝视着那片碎布眼神复杂。
他没有试图去拿走它。
或许紧握着这片残骸能给他一丝微弱的安全感哪怕这安全感是建立在痛苦记忆的废墟之上。
他替魏若来掖好被角转身离开了病房。
走到门口时他回头望了一眼。
柔和的灯光下那个深陷在枕头里的年轻面孔似乎比刚才要安宁了一些。
也许打破堡垒的并非总是强力的冲击。
有时仅仅是在噩梦最深时一个稳定而温暖的存在便足以成为引领意识回归的微光。
--- 楼上的世界依旧按照自己的节奏运转着。
圣心医院里充斥着消毒水、病痛和人来人往的焦虑。
行政部主任李德明一个身材微胖、总是带着程式化笑容的中年男人再一次“偶遇”了正在走廊里查看病房分配表的顾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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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顾魏破晓时相见第3章 微光来源 http://www.4tdf.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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