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们起身弯腰起身弯腰间麻利地将一块块没腐烂的木板卸下来摞放放每人身边都一排有的木筏上。
木筏上的木板堆得不能再放多一块木板时由第二批专门从事收木板工作的大批人马收到大货船上堆放。
面前这样专门用以土木工程的大货船有上百艘总量将近五六百艘其他的货船目前正行驶在贯穿大本营和施工地要想使整个工程运转不遭遇瘀堵滞留的境况就必须拥有更多的货船。
一千个工人一天干的活可填满二十艘货船这已经是很了不起的壮举了因为并不是说每艘沉船上的每块木板都能用来建造一些坚硬的固定的住所。
为了确保日后用到木板的地方不出问题他们必须精挑细选每块拆卸下来的木板未雨绸缪斩草除根保障以后不出现祸患。
那些泡水腐烂或发霉的木板也会分别进行处理扔到专门运送这些质量低劣的木板的货船上原则是决不浪费一块木料。
眼神向上抛去好像抛上去一束光箫飒看到亡海坟墓堆与海水湛蓝清澈的海域对上去的高空明显的区分心中交替出灰暗和明亮像亡海以外时而乌云翻滚时而瓦蓝通透的天空。
他头顶的天空恰到好处令人欣喜万分张狂蔚蓝的色彩被狂风凌乱的白云朵朵温暖如初。
坟墓堆上空乌云盖顶仿佛就抵着人的脑袋不知什么时候一个潜伏的惊蛰闪过风驰电掣头皮深处剧烈的痛楚碌碡般滚动。
这是一个神奇的世界也许沉船是别人的废物在亡海化腐朽为神奇成了必不可缺缺一不可的养料是她展开宏图大展所必须的原材料。
快要向大本营方向开动的货船顶上冒着浓稠的黑烟仿佛加了墨水搅拌在一起的麦芽糖缓慢地冉冉地升向高空和灰云接触。
从舰船开阔的甲板上远远望去灰褐色的云好像是黑烟聚集一堂造成的毁灭性景象坟墓堆生灵涂炭好像一个末日危机即将来临的世界。
舰船旁边开过好多艘大货船运载着前一天傍晚时分捞起的木板和一些对亡海来说十分罕见的铁具与生活用品。
从大本营开来的船也有两三艘两艘一眼就能认出是货船甲板上除了舢板和桅杆等一系列必要的措施外再无一物尽可能腾出所有的空间压缩船上的空间来存放木板。
要想甄别来船是不是货船另外有一个轻而易举的方式孟婆的舰船是体型最大的高度最高的。
人站在甲板上俯在船舷上一眼就能俯瞰到来往货船的平面图货船上的特点便无法再对人遮遮掩掩相当于赤身裸体袒露在大家的面前。
货船使用的年限一般较长一年四季行驶在海洋上经受日晒雨淋、风吹雨打的严刑拷打刷了油漆的船掉漆即使没刷油漆的货船木板的受损情况各不相同大抵一目了然清晰可见。
沉船上拆下来的沉木多少接触过亡海的脏水运送途中也可能遇到风雨交加的恶劣天气黑乎乎的东西就会被雨水冲刷到甲板上和缝隙里。
年代久远太阳和雨水交替影响干了湿湿了干杂质顽固的粘在甲板上甚至和甲板的木质融为一体这是显而易见的特点因此货船是所有种类的船中很好辨认的一种属性。
朝坟墓堆开来的是三艘船两艘货船绕开打舰船从大舰船的左右两边绕道而行唯独剩下的那只大船匀速笔直前行要撞上打舰船了快船上有好几个胆小怕事的人捂住了眼睛从指缝间偷看眼睛一闪一闪的辉着绿幽幽的光。
以大小来分类它是艘在场仅次于孟婆的打舰船的船是大舰船的五分之一大华美、豪华、威风凛凛也是艘十分起眼的船只若打舰船不在它就是那只易被猎人盯上的出头鸟。
大家忙着讨论来者何船孟婆卖了个关子而呆滞的目光忽明忽暗的箫飒这边正陶醉在一环接一环的自省中他仿佛站在悬崖上头昏脑胀没人要拉他一把没人关心或注意到他。
他像一个透明的人活在这个彩色斑斓的世界独自惴惴不安担惊受怕太阳穴上的血管活跃的跳啊跳一扯一扯的坠痛好像是一个网络的主根一扯就能将大脑中一整个神经网络扯下来。
孟婆的蓝图况且有前车可鉴深刻的负罪感压得箫飒日夜不安 他是个罪孽深重的人遭人唾弃的人。
过去几个月了昔日坟轩的灭亡和凌沉的抓狂箫飒至今念念不忘他像一个被关押在集中营里的重犯并且是世界上最坏最坏的牢狱。
暗无天日不给吃不给喝唇干舌燥喉咙冒烟头疼脑热犹如放在炭火上炙烤冒着咸咸甜甜的腥味的血水由大脑的间隙奔涌而下。
意识恍惚中他隐隐约约在砍树砍月亮上的那棵树永远永远砍不断的那棵大树樵夫成了他终生的职业血淋淋的史上最惨无人道的罪罚恪尽职守一生一世拼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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