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姐的业务(二) 王姐消失了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只在我们公司短暂地激起几圈涟漪便迅速沉底被日常的喧嚣彻底淹没。
她的角落很快被一台嗡嗡作响的旧打印机和几摞积灰的宣传册占据那盆枯死的绿萝残骸早已不知所踪。
生活自顾自地向前奔流冲淡了所有关于她的疑问和那场屏风后惊心动魄的窥探。
小陈依旧忙碌只是偶尔在茶水间愣神目光扫过那个被杂物填满的角落时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直到三个月后一个沉闷的午后空气黏稠得化不开。
我和小陈顶着烈日跑客户汗流浃背口干舌燥。
小陈提议去街角那家新开的“四季茶社”歇脚喝杯冰饮。
推开门冷气裹挟着茶叶的清香扑面而来令人精神一振。
然而就在我们走向空位时小陈的脚步猛地钉在了原地眼睛难以置信地瞪大。
靠窗的雅座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微微前倾对着对面一位头发稀疏、穿着考究Polo衫的中年男人低声说着什么。
是王姐。
她穿着一件浆洗得发硬的浅灰色衬衫袖口磨出了毛边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露出光洁却带着疲态的额头。
她面前没有茶点只有一杯白水。
她说话时手指无意识地、反复地摩挲着面前那份摊开的旅游行程单的边缘纸张被揉得起了毛。
她对面的男人后来我们知道姓孙是另一家小型旅行社“悦途”的老板此刻正用一种审视货物般的挑剔目光打量着王姐嘴角向下撇着偶尔端起精致的骨瓷茶杯啜饮一口显得漫不经心。
“王姐?”小陈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小石子投进平静的水面。
王姐闻声抬头脸上瞬间掠过一丝猝不及防的慌乱像平静湖面被风吹皱。
她手指下意识地蜷缩起来捏紧了那张行程单。
但仅仅一瞬那慌乱便被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覆盖。
她微微点了点头嘴角极其勉强地向上牵动了一下算是回应随即目光迅速垂落重新聚焦在那份行程单上仿佛那上面写着决定她命运的符咒。
孙老板的目光则带着明显的不悦和审视在我们两人身上扫了个来回鼻腔里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哼。
小陈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化为一声含糊的“哦”拉着我在不远处一个能隐约听到他们谈话的位子坐下。
“王女士”孙老板放下茶杯杯底与碟子发出一声脆响“你的情况我大概了解。
四十出头在这个行当经验是有点但说实在的现在年轻人脑子活络网络玩得转客户资源更新快。
”他慢悠悠地说着每个字都像小锤子敲打“我们‘悦途’庙小养不起闲人。
底薪只能按最低标准来。
提成点”他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两个点。
做一单算一单的钱。
能接受明天就来报到。
不行也别浪费大家时间。
” 空气仿佛凝固了。
王姐捏着行程单的手指关节用力到发白。
窗外刺目的阳光透过玻璃将她侧脸映照得轮廓分明也清晰地映出她眼角细密的纹路和微微下撇、紧抿的嘴角。
沉默持续了足有半分钟那沉默里充满了无声的角力。
最终她喉头滚动了一下声音低沉而干涩像砂纸摩擦:“……好。
孙总我明天过去。
”那声音里没有半分喜悦只有一种认命般的沉重。
孙老板脸上这才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仿佛谈妥了一桩合算的买卖:“行那就这样。
”他站起身理了理Polo衫的领子没再看王姐一眼径直离开了茶社。
王姐独自坐在那里对着那杯早已凉透的白水许久未动。
阳光在她身上投下长长的、孤寂的影子。
小陈几次想起身过去都被我按住了。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低声咒骂:“妈的这姓孙的比张扒皮还狠!两个点?打发叫花子呢!”他望向王姐的目光里之前的不解早已被一种强烈的、无处安放的愤怒和一丝莫名的愧疚取代。
王姐在“悦途”的处境印证了小陈的愤怒并非空穴来风。
她像一枚被遗忘的螺丝钉被随意拧在办公室最角落、光线最差的位置紧邻着散发着潮湿气味的洗手间。
办公桌是其他同事淘汰下来的桌腿有些不稳桌面残留着陈年的咖啡渍和划痕。
分配给她的任务是整理堆积如山、散发着霉味的旧客户资料录入那些字迹模糊、甚至缺页少张的纸质档案。
她的工位上除了那沓厚厚的资料只有一只边缘磕碰掉漆的旧保温杯孤零零地立在那里。
办公室里几个年轻的业务员常常聚在一起谈笑风生分享着新开发的客户资源和网络营销的奇招声音响亮而充满活力。
他们的目光偶尔扫过角落里的王姐带着毫不掩饰的轻慢和一丝好奇仿佛在打量一件过时的旧家具。
王姐对此置若罔闻只是埋头在那些发黄的纸页和冰冷的电脑屏幕之间脊背挺直像一棵在贫瘠石缝中努力汲取养分的树。
她的沉默在喧闹的办公室背景音里显得格外沉重而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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