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开饭时间了。
今天讲述的是一位残疾人叔叔。
陈默永远记得那个湿冷的夜晚。
雨水敲打着屋顶铁皮像无数小锤在心上乱擂。
他瘫在轮椅上右腿刚拆了石膏新生的骨头脆弱得像初春的冰凌左腿则是小儿麻痹留下的老残躯。
那场该死的车祸已将他碾碎过一次卧床半年才勉强能用这副骨架撑起一点人形。
“哥……”弟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一种刻意压低的、粘稠的陌生感。
他推门进来裤脚湿漉漉的沾着院里的泥水。
一股廉价白酒的气味先于他的人飘到陈默面前混着铁锈和雨水的气息沉沉压入肺腑。
陈默喉咙发紧只含糊“嗯”了一声下意识想转动轮椅离他远点。
这架冰冷的金属囚笼此刻成了他唯一的堡垒。
“爹妈让我……来看看你。
”弟弟脚步不稳地靠近目光在陈默僵直的腿上扫过浑浊的眼底翻涌着看不懂的阴暗。
他手里攥着什么东西被宽大的旧工装袖子遮住大半只露出一角沉甸甸的、令人心悸的钝光——是家里劈柴用的那把旧斧头。
“我挺好。
”陈默努力让声音平稳手指死死抠住轮椅扶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木头粗糙的纹理嵌进指甲缝里。
空气里弥漫着无声的惊雷。
外面雨更大了哗哗的雨声里世界仿佛被隔绝成两个孤岛他和弟弟被一种即将爆发的凶险紧紧缠绕。
母亲在隔壁厨房收拾碗碟的叮当声父亲沉闷的咳嗽都成了这幕惨剧即将上演的背景音。
恐惧像冰冷的蛇倏地缠紧心脏。
陈默想喊但声音卡在喉咙深处。
他想逃可这双残腿如同被焊死在地上。
就在他徒劳挣扎的瞬间弟弟猛地举起斧头!那粗糙的木柄在陈默惊惧放大的瞳孔里急速上升占据整个视野带着一股浓烈的土腥和汗酸味狠狠劈向他唯一还能勉强支撑身体的好腿——右腿! 骨头碎裂的声音异常沉闷像是湿木头被猛力拗断又像深井里投下巨石的回响盖过了窗外的雨声清晰无比地炸开在陈默自己的头颅里。
剧痛是活的毒蛇瞬间噬咬全身每一寸神经。
陈默眼前一黑身体被巨大的力量带得向前猛栽从轮椅上重重摔向冰冷的水泥地。
下巴磕在地上满嘴是血的咸腥。
左臂下意识去撑紧接着又是一阵撕裂的剧痛——斧刃砍在臂骨上的钝响骨头似乎没断但皮肉被狠狠豁开热流瞬间涌出黏腻地浸透了薄薄的旧布衫。
他蜷缩在冰冷的地上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不成调的嘶鸣。
世界在剧痛和血泊里旋转、扭曲、碎裂。
耳朵里除了自己粗重破碎的喘息和骨头深处传来的、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可怕呻吟一切都消失了连同窗外的雨声。
“天爷啊!作孽啊——!”母亲的尖叫撕裂了雨幕带着哭腔冲进来。
她扑到弟弟身边不是看陈默而是死死抱住他持斧的手臂仿佛那才是她失而复得的珍宝。
“你疯魔了!他是你哥啊!”她的哭喊撕心裂肺却字字像冰锥扎进陈默的心脏。
父亲紧随其后那张被岁月和愁苦刻满沟壑的脸瞬间惨白如纸。
他脚步踉跄没有看陈默一眼径直冲过去用尽全身力气去夺弟弟手里的斧头。
斧头沉重地掉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闷响滚到陈默眼前沾血的刃口在昏暗灯光下闪着寒光。
父亲猛地扬起蒲扇般的手掌狠狠扇在弟弟脸上脆响刺耳。
“畜生!”他怒吼着胸膛剧烈起伏。
弟弟被打得趔趄一步捂着脸那双充血的眼睛却依旧死死瞪着蜷缩在地的陈默像荒野里受伤的孤狼里面燃烧着扭曲的怨毒和一种近乎毁灭的快意。
“他…他活该!”弟弟嘶吼着唾沫星子喷溅“凭什么!凭什么他瘫了瘸了还是个废人爹妈还总想着他?他活着就是拖累!就是咱家的晦气!我受够了!”他指着蜷缩在血泊里的陈默每一句都像淬毒的刀子。
母亲哭嚎着扑上来紧紧抱住弟弟仿佛要用身体挡住父亲可能再次落下的巴掌也挡住这房间里弥漫的血腥和绝望。
“儿啊!我的儿啊!别说了!别说了!你糊涂啊!”她转向陈默泪水在她布满皱纹的脸上纵横流淌眼神里充满了哀求和一种令人窒息的“懂事”的逼迫:“老大…老大你…你千万别…别报官啊!他是你亲弟弟啊!他是一时糊涂!喝多了马尿迷了心窍啊!咱家…咱家经不起再毁一个了!算娘求你了!放过他…放过他吧…” 放过他? 剧痛撕扯着陈默的身体而母亲的话像冰冷的铁水灌进他的耳朵浇灭了他心头最后一丝微弱的、对“家”的幻想。
血不断从腿和胳膊的伤口涌出在地上蜿蜒像一条丑陋而沉默的蛇。
放过他?那谁来放过我?谁来放过我这被一次次碾碎的人生? 世界彻底陷入一片死寂。
不是助听器没电的那种物理安静而是所有声音连同陈默心中残存的最后一点微弱希冀都在母亲那句“放过他”里被彻底掐灭了。
只有骨头深处的嗡鸣和血液流淌的黏腻感无比清晰地宣告着这具躯体的又一次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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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饭店真实见闻录第11章 自行车叔叔来源 http://www.4tdf.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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