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墙合拢后宋家庄像被一层厚实的壳护住了连风都似乎变得温柔了些。
冬日的暖阳洒在院子里李氏坐在屋檐下翻晒着草药阳光把她的银发照得泛着银光;张寡妇带着陈春在猪圈边忙活两头小猪崽已经长肥了一圈正哼唧着拱食槽里的红薯藤引得旁边的鸡鸭也跟着“咯咯”叫;田埂上陈老实和石头在给小麦浇冬水麦苗绿油油的在寒风里挺得笔直——有围墙护着连浇灌都踏实了许多。
王二柱成了“围墙管理员”每天带着赵狗子和刘三沿着墙根巡逻检查石缝有没有松动墙头的木刺够不够尖。
赵狗子比以前沉稳了不少巡逻时手里总攥着根铁棍眼睛盯着墙外的山林偶尔还会主动提醒王二柱:“柱哥那边的杂草快长到墙根了得除了不然藏人都不知道。
” 孩子们更是把围墙当成了乐园。
铁蛋和二丫总爱跑到了望塔下仰着脖子跟上面值守的人打招呼有时还会搬个小板凳坐在墙根下晒太阳、玩石子嘴里念叨着“这墙真结实坏人进不来”。
一切都像上了轨道安稳得让人心头发暖。
连最谨慎的赵老蔫守仓库时都敢偶尔打个盹了——有这道墙在他觉得夜里都能睡个囫囵觉。
但宋阳却没敢松劲。
他依旧每天早晚两次爬上了望塔用那架旧望远镜仔细扫视四周的山林。
围墙是结实可他总想起王二柱遇袭时的惊险想起瘦猴那躲闪的眼神——那些歹徒背后会不会还有人?集镇上的地痞都那么凶狠真正的山贼又该是什么样? “柱哥了望哨的人换班要勤点夜里至少两人守着别打瞌睡。
”他不止一次叮嘱王二柱“墙外的陷坑和绊索每周都得检查一遍别让杂草盖住了。
” 王二柱知道他的心思每次都重重点头:“放心吧宋小哥俺心里有数。
这墙是咱用命垒的绝不能让人轻易拆了!” 可安稳的日子过久了难免有人松懈。
有天宋阳去检查了望塔发现值守的刘三正靠着栏杆打盹望远镜斜挂在脖子上。
他没发火只是把刘三叫醒指着远处的山道:“你看那边要是有人从林子里钻出来等你醒了人都到墙根了。
” 刘三红着脸低下头:“俺错了宋小哥下次再也不敢了。
” 宋阳没再说什么只是陪着他站了半个时辰直到下一班值守的人上来。
他知道安逸是最好的麻药可这乱世里半点松懈都可能要命。
他让王二柱把“警惕”两个字刻在了了望塔的木柱上时时刻刻提醒着所有人。
这天下午轮到铁蛋在了望塔上值守。
这孩子眼尖又仔细宋阳特意让他多练手。
他抱着望远镜一会儿瞅瞅南边的溪流一会儿看看西边的山道连飞过的鸟都要数清楚。
忽然他皱起了眉头把望远镜对准了西北方向的山林——那是离宋家庄最远的一片山平时很少有人去。
透过镜片他隐约看到远处的林冠层一阵骚动不是风吹的那种摇晃而是像有什么东西从林子里窜出来惊得一群飞鸟“呼啦啦”地往上飞黑压压一片盘旋了好一会儿才散开。
“啥东西?”铁蛋揉了揉眼睛把望远镜攥得更紧了。
可等他再仔细看时那片山林又恢复了平静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刚才惊飞的鸟群早就没了踪影连一丝异样的动静都没有。
是看错了?还是山里的野兽?铁蛋心里犯嘀咕。
他想起宋阳说的“有异常就敲锣”手不由自主地摸向了身边的铜锣。
可就凭一阵飞鸟惊起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万一只是野猪或者山鹿跑过敲了锣惊动了大家岂不是闹笑话? 他又举起望远镜盯着那片山林看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再没看到任何动静。
风从耳边吹过带着冬日的凉意了望塔下的宋家庄静悄悄的田埂上的人在慢慢走动猪圈里传来小猪崽的哼唧声一切都那么安稳。
“可能真是看错了。
”铁蛋放下望远镜心里却总觉得有点不踏实。
那飞鸟惊起的样子太突然太密集了不像是野兽能惊出来的。
他犹豫着手指在铜锣边缘蹭了蹭没敢敲下去。
可就在他低头的瞬间西北方向的山林深处仿佛有一道极淡的影子闪了一下快得像错觉。
铁蛋猛地抬起头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风还在吹阳光依旧暖可了望塔上的少年握着铜锣的手已经悄悄渗出了汗。
远处的山林里老三带着几个黑风寨的喽啰正猫着腰躲在树丛后。
刚才他们不小心惊飞了鸟群老三脸色阴沉地低骂:“废物!差点暴露了!”他示意众人往后退了退眼睛却死死盯着远处那道隐约可见的青灰色屏障——虽然还看不清具体模样但瘦猴说得没错这片山里确实藏着东西。
他们有的是耐心会慢慢摸清楚这里的底细。
宋家庄的宁静像一层薄冰下面已经开始暗流涌动。
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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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玉佩求生之路第81章 风暴前的宁静来源 http://www.4tdf.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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